【策舟】都怪萧驰野
沈兰舟不想起。
含情眼虚虚合着,里头溢出来的慵懒,和着眼尾曳出那薄薄一笔红,全甩到萧驰野面上,恼怒地一下背过身去,打鼻息里哼出个粘稠不清的音。
都怪萧驰野。
昨夜没个消停,淳圣帝这会儿还筋酥腰软,被抽了骨头似的,喊早朝的已经立在门外了。
萧驰野很满意。
离北的头狼昨夜刚从风沙里回来,搂住他的全部温柔乡。小别数月本就是干柴烈火,沈兰舟还勾他。这小狐狸欠收拾得很,瞧着温驯,其实都坏在胚子里。
就是知道人有多想他,知道自己有多勾人,才会一边端坐在殿上听政,撑首时却纵着眼波欲拒还迎地往人身上斜。他还戴着萧驰野走时给他配的耳珰,故意露给人看,玛瑙珠殷红一颗坠在玉白的耳上。手边就是萧驰野送他的扇子。
乾钧王单手负在身后,往旁边一立,高大的影子投下来,能将人整个都笼住。大臣后背上开始冒冷汗。
上头淳圣帝见乾钧王神色紧绷,便也一笑。不明所以的大臣一见,冷汗更是往下掉,等他知趣地告退了,这影子便笼到沈兰舟头上。
沈兰舟一句阿野还没来得及出口,两人顷刻便在长椅上滚作一团。兰舟眼里蓄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,情意浓稠得化不开。一路屈膝往下蹭,抵在卡住的地方轻轻碾。也想人想得紧。等瞧见人眸底汹涌的暗火,腰身情不自禁地微微一软,才犯怂地要往回缩。
萧驰野一掌就把握住他整个脚踝。
狐狸靴子不知几时蹬掉了,踩在人大腿上。萧驰野将人拽近一些,长臂一展,俯身便把他的兰舟困在宽阔的胸膛与扶手间,笑着道:“二公子两个月没疼你,欠收拾了?”
他的兰舟眼尾天生翘,眼风从下往上撩更是勾得人心慌,拖着腔调唤:“策安——”萧驰野刚搂上人那把纤细的腰,沈兰舟又蹙眉道:“我头疼。”
萧驰野的动作便生生刹住。满脑子旖旎顿时去了大半,伸手摸一摸人额头,也不烫。沈兰舟眼里含着些微的笑,轻轻按在人手背上,话里和着恃宠而骄地理直气壮:“你给我揉揉。”
得了,这是故意的。
知道狐狸使坏,萧驰野还是按捺住躁动的心,真替人按起了头顶穴位。看一眼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。低声问:“看了多久了?”
“四个时辰。”
萧驰野皱眉说了一句:“你没有二公子还真不行。”
他身量高,本来龙椅都不太容得下他躺,淳圣帝登基后额外吩咐匠人打了张宽敞的,刚好够他俩依偎在一处,沈兰舟靠在人怀里,也不过安份了片刻,仰头间温热的气息又扑在人面上:“这一趟还顺利么?”
萧驰野低头,没错过人眼角一闪而过地愉悦。这才几日,就忘记从前怎么在人怀里哭的了。萧驰野手下拿捏着力道,轻松地说:“能有什么大事,晚膳没忘了吃罢。”
狐狸毛被人捋顺了,眉目都舒展开,也卸了防备:“没忘呢。”
“吃了就好。”萧驰野危险地沉了嗓子道:“我还没吃呢。”
沈兰舟跑不掉。萧驰野要振一振夫纲,将人压着剥皮去骨,揉搓得热了软了,耳珠子也透红。要吻要含,还要咬他,将这些日子缺的牙印一齐补上。
沈兰舟也有一本君纲,全淹没在情潮里,狐狸的后颈和死穴被狠狠叼住,让狼崽子以下犯上地欺负了个彻底。
呜咽声直到天亮才渐渐歇下去。
萧驰野拍着沈兰舟的后背,沈兰舟枕着萧驰野的胸膛。这次确实过火了些,还没半个时辰,叫早朝的人就在殿外候着了。
沈兰舟不想起。
都怪萧驰野。
萧驰野要跟他论,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人桃花瓣似的眼角,本来怕摸着人不舒服,在宫里时指上的厚茧让他偷偷磨掉了些,在外几月又全长回来了。
拨开人散乱的鬓发,耳坠子被水润过还泛光。低沉声音一字字地喂进人耳朵里:“昨夜是谁先招的我。嗯?是谁的错?”
沈兰舟被烫得微微发抖。拿还泛着春红的眼尾斜斜看他一眼,慢慢地道:“是我的错么?”
萧驰野又忍不住吻他。
从那勾引人的眼角开始,他生得这样高大,以至于无法撼动分毫,沈兰舟麻了半边身子,不知是被人亲的还是压的。
萧驰野压着他细密地吻,挟着不容抗拒的侵占欲,将人从里到外,透彻地填满自己一人的气息。
沈兰舟确实是个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人,从狡诈伪善的狐狸,到运筹帷幄的府君,如今至高无上的淳圣帝,这份引人觊觎的美貌在外人眼中一直不断地削减,直至所有人都不敢想他的美貌,而只记得捉摸不定的眼神,狠辣无情的手段。
只有萧驰野可以肆意欣赏作为美人的沈兰舟。在怀中榻上,掠夺占有,并将其珍藏。妥帖地安置在心尖尖上。他只是站在那里,便没有人敢抬头多看沈兰舟一眼。沈兰舟也甘之如饴。
朝中关于乾钧王和淳圣帝早就议论纷纷,那位帝王只有这件事是可以议论的,无形中便也暗示了什么。可昨夜乾钧王刚刚回京,今日立马就延误早朝,未免也太昭然若揭了些。
可是沈兰舟不想起。
沈兰舟的眼尾更红了,显得更诱人,也显得更无辜了些。萧驰野的吻终于移到了人唇上,沈兰舟试图攀住他的肩膀,宛如骇浪中竭力稳住船帆的一叶小舟,萧驰野偏要捉住他的一双腕子,让他彻底淹没在波涛里。
都怪萧驰野。
沈兰舟很快又开始啜泣,旷了几月的饿狼一夜根本喂不饱。门外犹犹豫豫地喊了声陛下。沈兰舟恶狠狠地瞪了萧驰野一眼,下一次便格外深,让他险些没忍住一声低叫,萧驰野略抬起头,几乎贴着人唇面哑声道:“陛下今日龙体不适。”
沈兰舟现在宁愿去上朝了。可萧驰野将他手按在头顶上,连个掐人肩膀的机会也没有,只能蜷紧手指承受,一阵阵地发抖。恨恨地咬人唇角,小猫挠痒一样的力道,反勾得人又一次把持不住,句子也被撞得破碎。沈兰舟咬牙道:“你……你说,到底怪谁?”
萧驰野含糊地吻住他,吮得人舌根发麻。连着爱侣的哽咽和眼泪也要一并吞下去:“怪我,都怪我。”
沈兰舟人全都湿了,再吐不出半个字。
“……呜。”
今日陛下罢朝。
fin
还是没忍住对策舟下手了,心血来潮搞一搞,可能没有第二篇了的那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