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沉沉沉

凭感觉,看心情,随缘份

补档置顶群

【温周】京城白富美的翻车史/续

这个一夜情之后的后续。且看周公子如何一翻再翻持续失身,京城白富美如何与人间风月客互相睡服:)



水榭听风,听得是林间风动。温客行听风,听得是美人的眼风。

 

他也难分是这风先动,还是他先动,总之他每每抬眸,都恰好对上周子舒的无波一眼,却分明是沸水煮冰川,底下早已烧开了。

 

可晋王在听他俩的话风,他就纳闷了,他结识这位温公子时,可是十分风趣健谈,子舒更是人脉场上的一把好手,怎么这两人放在一块,就只会眉目相传了呢?

 

温客行指尖摩挲着细滑的白釉瓷,目光落在周子舒同样白的一截腕骨上。他今日穿得素,好教那重瓣海棠印了他一身斑驳花影。唇红齿白不显女气,更有种无香的清艳。他此刻还在擦手,水渍早干了,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。今日晋王府品得是香片桃花,一泓轻黄,两瓣薄粉。温客行举至鼻尖轻轻一嗅,赞道:“此茶甚妙,当得一句含香泣露。”

 

周子舒手上一紧,目光便定在了他身上。温客行也看过来。

 

赫连翊饶有兴致:“何谓含香?”

 

此问一出,周子舒与温客行齐齐扭头看来,赫连翊便一怔,恍然自己竟似局外人一般。他重整思绪:“何谓泣露?”

 

周子舒:“……”

 

温客行又看了他一眼,启齿欲言:“是……”

周子舒手一转,一杯茶水立刻泼在他袖子上。随即对温客行歉意一笑,再冲侍女使个眼色。行云流水般接上抬手:“失礼了,来,带温公子下去换身衣裳。”

 

赫连翊脸上是罕见的茫然。周子舒目光坦然,温客行一笑,道声无妨,便施施然离席。等打发了温客行他才好问:“王爷,你是如何结识这么一个人?”

 

赫连翊道:“这便是孤王与你说的那位能人异士,可惜此人不好钱财,不图名利。难以招揽,不好掌控。”

 

他说钱财名利,却不说美色。周子舒顿时露出些异样的神色。果然,晋王委婉道:“孤王想着,你自来心思玲珑,便介绍给你认识认识。”

 

可周子舒不仅知他好美色,还好男色。他沉默片刻,慢慢地说:“王爷可真是礼贤下士……这温客行,如今住在晋王府?”

 

赫连翊说还未。周子舒便道:“此人身份不明,放在身边只怕不太妥,还是先交给子舒为好。”

 

此举正合赫连翊心意,自然没有不肯,就是不知温公子肯不肯。而周子舒甚至主动起身,说我去瞧瞧那位温公子。他走了没有片刻,侍女慌慌张张来报,说不好了,周公子与温公子在后院打起来了。

 

周子舒一路寻至厢房,温客行立在回廊下。他没更衣,也不急着往回,好似专程在等他。周子舒站定,屈肘撞在他胸口,温客行闷哼一声,周子舒拽过人前襟,将他扯得极近:“温公子,何谓含香泣露?”

 

温客行微微皱眉:“这你都要问的话……泣露倒是好办,香就只可意、嘶——轻点。”周子舒一步将他按到柱上,见他面露苦色,语气不善地问:“你为何不还手?”

 

温客行长抽一口气,忍过这一阵后背的痛。“想来我那夜有些孟浪,怕是伤着了你?”

 

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周子舒先默了默,言简意赅:“滚。”

 

温客行倒是好脾气。“阿絮啊,我那日还想给你上药的,你怎么不辞而别了呢?”其实他是真跑了,但他总得捡好话圆一圆。谁知周子舒脸一冷,声拨高:“谁跟你说这个?”


温客行立刻反问:“那你想说什么?”

 

“我不是来跟你说话的。”周子舒陡然拔剑,剑花一挽,温客行立刻撤开,紧接一点寒芒,就点在方才他咽喉的位置。他以扇隔开人剑锋,认真道:“阿絮,你要打要骂都行,但是谋杀亲夫不行。”

 

周子舒剑尾一扫,温客行迅速滑开,轻飘飘落在假山上。周子舒一剑贯上来,剑落破星河,挑下银光无数,温客行衣袂翻飞,在这杀机重重里如蝶穿花,躲得十分飘逸,却一味避让不肯出手。

 

周子舒愈发心头火起,步走流云九宫,身轻如絮一瞬近身,将剑换掌去捉人,温客行架住他劈来一掌,好声好气:“我骨头硬,阿絮可别打疼了手。”

 

周子舒沉声:“先让我打了再说。”

 

温客行叹了口气,说那好,当真卸了力,周子舒也好似真怕手疼,错手夺了他扇,轻轻一抛,紧握在手,就落在他肩头,这一敲似有千钧,温客行猝不及防,竟眼前一黑,生生被压着跪了下去。

 

晋王已至。周子舒收手回身,尚有兴致展扇轻轻一摇,风轻云淡道:“不过是切磋切磋,怎还惊动王爷了?”

 

他一手将温客行扶起来,后者顺着这动作靠上来,手便搭在他腰侧,这小腰的滋味他早领略过了,一把刚好掐得住。可此刻他是真麻了半边身子,眉头紧锁,一时虚弱:“……王爷见笑了。”

 

赫连翊只觉此景颇为怪异,却又挑不出错数。只道无妨。周子舒一手扶着温客行,一手捏着他的扇子,低声道:“方才下手重了些,今日怕是要搅王爷的兴了……”

 

温客行立刻无力道:“刀剑无眼,也不能怪你……”

 

赫连翊又愣了愣,抬手吩咐身侧人:“快让大夫来瞧瞧。”

 

“不必了,习武之人,不打紧,歇一歇便好了。”温客行立刻推脱,晋王也不强求,周子舒只得搀了他一路往回。


正有阴云过境,这一歇,大雨滂沱,晋王雅兴尽失。看他俩人不打不相识似的靠在一处,温客行仿佛极虚弱,又忍不住问伤势,温客行一面说无妨,一面却挨着周子舒不肯挪窝。看得晋王是欲言又止。


他两人正忙着斗法,趁着晋王错眼的功夫,温客行刚缓过劲来,就与他附耳传音:“你这可是第二回夺我扇子了,送你可好。”

 

周子舒立刻将扇子塞回来。温客行却不好好接,轻轻一推,又拉了一把,周子舒也不是省油的灯,拉扯一个来回,便松了扇子去捉住他手指。啪一声,扇子落了地。引晋王诧异看来,周子舒收手极快,没露端倪。言笑晏晏,一只手还端着茶盏,一只手藏在广袖底下,已将人手臂掐住了。侧首说:“这扇子不要了,回头赔你一把。”

温客行又惨淡一笑。“好说。”


眼看天色将沉,雨势渐颓,周子舒见机告辞,温客行也不留。赫连翊眼睁睁看着他那表弟半扶半扯着他这位贵客扬长而去,也没允人随侍,亲自撑了一柄竹骨伞。终于露出一点恐是红鸾星动了的匪夷所思。

 

马车已备好了,温客行还饴糖似的赖着他,周子舒驻足看去,说:“你差不多得了。”


温客行挽着人手不肯起。幽怨道:“阿絮。好歹你我也算一夜夫妻。何至于如此狠心?”


听见什么夫妻,周子舒脸蓦地又冷,本欲抽手,却没挣脱,温客行缠得极紧。周子舒淡淡道:“你不会想让本公子给你打伞罢。”


温客行:“……”


他总算肯站直了,慢慢道:“周公子,你这是要带我去哪?”


“不知温公子在何处下榻?”


“初来乍到这京城,倒是只能在客栈安家。”


“既然如此,温公子也算晋王府的贵客,不若去周府小住几日。”


温客行顿时目光微妙:“你这般带人回家,令尊不会介意罢?”


“这你倒不必担心。在下早年父母双亡,府上并无高堂。”


温客行没想这光风霁月的小公子一开口是如此家境,心中一空,这才见周子舒满脸清冷,与他如隔重渊。怔愣少顷,一把握上他手:“阿絮你别难过……其实我也是。”

 

周子舒的一句没事就卡在喉咙里。温客行见人不语,愈发忐忑。雨幕泠泠地将这伞下一角与俗世暂且割裂,那只撑伞的手冰凉如玉,骨节分明地抵在他掌心里。他一时也忘了松。直到周子舒柔声道:“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?”

 

温客行赔笑道:“这不是你不说话,我也不会说话了。”

 

周子舒面色忽然缓和了不少,还是将伞递给了他,带着他徒步了一路。周府颇有京城贵胄之风,虽只有一个主人,也是叠山理水,丛苑穿池。竟真似个阆苑仙境,什么都好,就是不沾人气。

 

周子舒将他引进门内安置,突然过问一句:“你这肩膀如何了?”温客行笑得眉眼微弯:“怎么,阿絮又心疼起我来了?”


“少贫嘴,给我瞧瞧。”


温客行装模作样道:“这不好罢……”


周子舒直接转身,身后又唤一声阿絮,他回身一掌劈去。温客行侧身躲过,风声掠他胸前,已见招拆招地握住人手腕,笑道:“好阿絮,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?”

 

周子舒抽回手来,波澜不惊地说:“你再胡搅蛮缠,晋王府不便。你我上回的账,还没算完呢。”

 

温客行情意绵绵:“你要跟我算多少回都行,为何非要打架呢,小可对周相公一见倾心,愿自荐枕席……”

 

“你这招数用一次也就罢了。”周子舒打断他,温客行这次好歹没再让,窗外雨声疾,窗内过招更疾。温客行正正接下一掌,转手将他掌心扣下。周子舒回拽一把,温客行却将他握得死死,他便顺势借力推回,一下抵在他胸口,温客行后退一步,是凳子绊倒的声音,紧接就带着他倒在了榻上。晦暗里有一声极轻地抽气声,他说:“你看摸黑打架,多有不便。”

 

干柴烈火,周子舒上回吃过亏,本就有心扳回。自是一发不可收拾。又弹起身来,夜视逐渐清晰,他两人翻来覆去,直到周子舒出手如电,敲住了他的穴道。温客行被放倒在榻上,终于露出一点僵硬,勉强笑道:“阿絮啊,你就这么想在上?”

 

这一手还是上次在花船上跟他学的。只受了一次,就让他学了去,也算没白吃亏,周子舒将手撑在人头侧,俯身看他:“这话怎么不问你呢?”

 

温客行一笑:“我倒是不介意在下面,不过——你可知这世间第二好看的是什么?”

 

周子舒勾住他衣襟,漫不经心地搭了个腔:“是什么?”

 

“是美人落泪。”

 

周子舒直接坐在他身上,手一路滑下去,指尖挑开他腰封,温客行深深吸一口气,看他动作,别有意味地说:“而这世间第一好看的呢,是好强又嘴硬的美人落泪。”

 

“你在说你自己?”

 

温客行轻笑一声。“阿絮,何必装傻呢?”

 

周子舒耳后终于飞了一片红,有羞,更多是耻。直接将他衣衫剥了,温客行目光幽幽,话里隐约又不是滋味:“你这一手倒是娴熟得很。难怪提到周公子,三十里望月河都要为之倾倒。”

 

“还好,不过男人你是头一个。”周子舒想了想,声近呢喃:“估摸着也没有第二个了。”

 

温客行当即倒抽一口气,只觉世间再也没有这样磨人的了。周子舒对他一半是无师自通,另一半全是学得前几日他折腾人的手段,总有些报复的意思,长指重捻轻抹,一路向下,直至要命之处,温客行有些难熬地说:“阿絮,你该不会一早便是打得这个主意罢。”

 

周子舒慢慢地说:“倒也不全是,不过周某虽不才,吃过的亏还是要找回来的。”

 

温客行目光复杂地看着他,艰难道:“我怕一会儿哭的还是你。”

 

周子舒全身倏地一紧,心中警铃大作。只听温客行道:“白日你问我含香泣露,我想了想,这香其实我还是有的。”

 

周子舒细细一嗅,分明只有那种熟悉的,似有若无的榴花香,这次却不对,他目光一沉,立刻屏息凝神,斩钉截铁:“你这香有问题。”

 

他猛地拔下发簪,温客行只当他又要翻脸,心头一紧,却见他握着那玉簪,直接朝自己腕上刺了下去。温客行被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,脱口而出都变了调:“祖宗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 

周子舒借着这点痛醒神,不甘心地单手将人死死按住,长发泼下来,散了满床黑瀑,衬得一张脸愈发瘦,那簪子抵在皓腕上,略钝的尖陷进去,一点殷红的珠沁出来,微微蹙着眉,好看又招人疼得紧。

 

“你何时打得这主意?”

 

“这倒也没有,但人在江湖,总得有点防身之术。”温客行眼含不忍。轻声细语,却不说人话:“阿絮,你还是给我解开罢,这次我温柔些,不会很疼的。”

 

周子舒目光平静:“我也可以对你温柔些。”

 

温客行善解人意地说:“这就不了,怎么能劳累你呢。”

 

周子舒压制他的力道分毫未减,若非目光不似寻常坚定,险些叫人以为他没中招。可他此刻如遭蚁噬,一阵阵地发软发麻,仿佛有性极烈的外物正从内侵吞他的神智。“解药呢?”

 

温客行面露欣赏,说不是什么毒,催催汗发出来过一会儿也就好了。局面便僵持住,光阴无声地拉锯。血线蜿蜒而下,周子舒眼神清醒一阵迷离一阵,硬是生生撑住了,还有心刺他两句:“你这迷香还能再精进精进。”

 

温客行其实已能动了,只不过他此刻自下而上看周子舒。人叫汗水打得半湿,肤是极白,血是极红,发是极黑,夜色里睫羽正发颤,好似一对破茧初生的蝶翼,浑身紧绷着一个倔字。说美字都略显单薄,当真是叫人惊心动魄,唯恐碰碎了他,不敢去犯。他没接话茬,无奈道:“莫非你要与我相看一夜?”

 

周子舒嫌弃地看他一眼:“怎么,你这穴道自己冲不开?”

 

温客行立刻扣住他手腕,将那破簪子折了,转眼揽过人腰将他稳稳放回榻上。也没抽出手来,就着这姿势将人困住。另在他面颊上摸了一把。

 

“阿絮啊,你怎么不肯认栽呢?”

 

周子舒此刻仿佛累极。瞪他一眼,那意思很明白,就是不肯认。

 

“你的招数太阴了。”

 

温客行低头,舌尖十分怜惜地将他腕上殷红的相思子卷了去。周子舒别开脸,温客行又委屈道:“分明你也暗算过我来着,这次可又在袖子里藏了些针啊刀的?”

 

他一面说着,就顺着人袖口摸进去,一寸寸探得仔细,周子舒忍了忍,没忍住。斥了一声:“今日没带!”

 

温客行立即停手,笑道:“真乖。”

 

周子舒果然受不了,又骂道:“什么毛病,你不嫌肉麻我嫌。”

 

温客行又笑了笑,将声音放得又轻又柔,说其实我也是可以放过你的。周子舒不屑道:“少来这套,我怕了你不成?”

 

温客行:“……”

 

他捏着人的下巴,将那张脸转了过来,盯着他看了片刻,竟是忍不住亲了亲,带了点虔诚又浅尝辄止的温存。若说此前行事是欲,此刻想亲他却是情。他确实动了情。

 

周子舒眼尾又曳开桃花一笔,取得是早春新蕾瓣尖尖上的红。引人拿斜风细雨绵绵地给他润色,再流连细细啄。

他到底是软下来,肯软却又不肯乱,身有几尺烈骨便有几尺柔,寸寸抽出丝来都要绕指,要交颈,要结网反噬。今夜无星也无月,唯有那眼底如星照水,间隔薄霭朦朦。最终聚出来一点水露,还摇摇欲坠不肯低头让它落。

一时苦夜长。

 

红日窥轩,清和气序。

周子舒醒时还被紧紧揽在怀里,温客行先醒了,却没惊动他。可他一睁眼,便浑身僵硬地坐起来,先将人推了开去。较之上回的拆骨,这回却是蚕食,浑身细细密密地酸,还有个人在他耳侧调笑:“阿絮啊,你便不能娇弱些,给我个机会吗?”

 

周子舒慵慵然扫他一眼,没好气:“你怎么不娇弱些,我也可以疼一疼你。”

 

温客行顿时又被看酥了骨头,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,嗔道:“有什么不行的,这你怕是低估我了。”

 

周子舒总算被他的无耻镇住,立刻将衣衫扯了过来,皱眉缓了会儿动作间牵出来的腰酸腿软。从善如流改口:“……这床第之间说出来的话,听听就罢了。”

 

温客行:“……”

 

周子舒起身穿衣,将那一身痕迹都好生穿在了底下,俨然又是个风流蕴藉的正经模样。偏偏颈侧堪堪伸出一瓣红梅,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俏。温客行甚至斜卧在榻上仔细欣赏了一会儿,才觉得不太对味。“怎么,这一大早你去哪?”


周子舒道:“庶务缠身。”


温客行:“……”


他看着这人,此刻好似那些大户人家豢养的,在人膝头骄矜惯了的狸猫,明明已经入了怀,骨子里还有一点倨傲,不肯跟人撒娇。这只更是成精了,也不是甚么家猫,不仅生得光鲜,还随时能翻身挠花他的脸。满脸都写着不好养三个字。他又上下打量他一番,总算找到点作用:“阿絮,这头发你总得让我梳罢。”


周子舒倒是没推脱,他也是被人伺候惯的。等他理所当然地收拾整齐,揽镜自照似乎还对他这项手艺心情不错,化作一阵风就走了。屋子里还残余着些昨夜情浓时的麝香气,温客行越想越觉得抓心挠肝,哪哪都不对味。

 

他怕是栽了。

 

 

fin

理想晋王:有了一个周子舒,用他再钓一个温客行,完美

现实晋王:两人早搞上了,一起跑了:)

周子舒:不信这个邪,还要金屋藏娇,试图找回场子

温客行:真不是我想吃软饭:)

真没有后续了(。

评论(61)

热度(3633)

  1. 共17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